我是故乡的一滴水□赖俊权清明回乡,早晨从梅城出发,滂沱大雨,经梅汕高速直行,车至梅南、水车地界,雨势渐小,过低陇坝时,天气放晴,在畲江新桥一带会合亲人,齐上附近的凤凰山扫墓。每年的清明,我总是回乡,祭祀祖先,也怀念少年时光。(一)站在畲江新桥向下望,这一片平畴的沃土,是我儿时的乐园。上世纪60年代末,我出生于江边圩镇。这里曾为古老民族的聚居地,早在隋唐年间,南方的畲族成为这片土地的居民,畲坑便成为这里的地名,一直沿用至今。畲江,古称蛇坑,明清以来为粤东著名的重镇,韩江上游重要商业码头。由于交通便利,畲坑通过陆路把潮州、汕头、揭阳、汤坑、丰良等与梅县、兴宁、五华等周边墟镇连接起来,货物集散容易,被称为“八县人赴墟的地方”,商旅辐辏,非常热闹,素有“头松口、二畲坑、三丙村”之说。每逢农历二、五、八墟期,附近乡村及几十里外的肩挑商贩,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旧时畲坑墟有九条大街,即文祠街、鱼行街、锅厂街、井头街、河唇街、下街、牛岗上(塘唇街)及上街;三条小街道,即墟尾下街、糯米行街、修狗码头街(即东盛街);七条巷道,即谢屋巷、文祠巷、豆腐巷、耙子巷、松仁巷、担水巷、下街巷。地处全墟中心的大街(俗称大街上)及相连的墟亭(俗称亭子下),是全墟最繁荣热闹的地方。正因为畲坑墟市在梅县乃至粤东地区的重要地位和影响,明清时期在墟市附近设榄潭驿(今杉里)、松棚铺(今松棚市),在官渡围设畲坑塘铺,负责接待来往官员、传递公文信函、保障商路安全等。悠悠岁月,历史名乡。至今耳畔仍然萦绕的长辈呼唤之音,麻雀在稻田上飞翔的英姿,稻田里田垄上一片蛙声,这就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童年生活的模样。走过了多少路,忘却多少人,模糊多少事,故乡的样子依然清晰于脑海,励志于壮年。记得童年时,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放风筝、钓拐子、放牛放羊、喂鸡喂鸭,田埂上,自留地菜园里,水塘边,到处是我们的身影。(二)自有记忆以来,独喜文字。八九岁在农村帮忙烧火做饭、做家务,偶有灵感,文思涌动,后来就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一直坚持了几十年。泛黄的日记里,虽字迹潦草,却是我最初的情感与向往,内容的文字也与这片土地息息相关。犹记得年在母校梅县区畲江中学,我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创办了畅想文学社,并成为首任社长。在学校老师的鼓励下,我们利用课余时间出墙报、出专刊;犹记着年几位不同年龄的同学结拜兄弟姐妹,相互鼓励,至今分布在全国各行各业,贡献青春年华;犹记得当年村头的小溪,家门口的龙眼树,以及当年老师的教诲、同学的友情,甚至是一起去郊游、畅谈理想的情景……故乡的一切,那山、那水、那乡愁,仿佛就在昨天。可惜年高中毕业后,我离开家乡到上海读书。19岁的男孩四海为家,追寻自己的梦想。此后,无论是在最初学习、创业之地上海,和一群文友相约外滩谈文学;还是后来在深圳工作的地方办厂刊,甚至是派到各分厂从事技术与商业,我始终与文学不离不弃。这几十年来,我打过工、开过店、办过公司,也搞文学、学摄影、做设计、当编辑……但无论走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无论生活在上海、深圳、广州、惠州还是回到故乡梅州,文学一直是我心头的最爱。我至今保留了诸多文友的来信,时常梦见我在深圳工作的日子,与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工友在车间工作;忘不了我回到家乡梅州创业的身影,当年适逢大型电焊,半夜眼睛疼痛流泪,睁也睁不开;也忘不了夏日炎炎深入客乡山川与一群文友、摄友采风,以及我挑灯夜读、读书写作加班至深夜的情景。(三)生于文化之乡,游走于文字,我依然天真、浪漫,是一个微笑着面对世界、快乐追求生活、钟情文字、祝福天下的人。年后,我开始编辑文字,出版各种杂志、图书。当年网站兴起,我也受邀在网站倡导弘扬客家文化、红色文化。聚一弘水,广结善缘,我们与客属各地的文友谈文学、谈摄影、谈本土文化,倡导故乡原创文学力量……苦历千山,询经万水,文章经济,是在历练中出来的,方为真才实学;每一个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有什么样的心态,就会有什么样的业绩和生命质量,积极健康的心态是个人和企业成功的资本,也是最核心的竞争力。用心去做,主动去学,终会有所收获。成长的路上,我也不断调整,屡败屡战,不断超越。目前,我仅藏书就有余册。读书、写作,弘扬文学、文化,已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这几年,我也时常回到老家,去看老街、看山看水看田园,看老屋、菜园、老街,去小时候玩耍的地方,与儿时的伙伴聊聊生活;工余傍晚,用脚步丈量故乡热土,为家乡文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用一句话概括,我的一切光荣和梦想,都离不开家乡的那片土地、那条河流、那群村人、那萦绕的乡音和乡情……我是故乡的一滴水。水流万里总思源,不管生活在哪里,不管如何生活,故乡永远是我的根,也是我力量的源泉,融进我的血液和生命里,无法抹去!艾是客家香□陈远飞月是故乡明,艾是客家香!很多时候,食物的味道,不是一下子就能品透的,也不是单纯用好吃或好闻来衡量。同样,一种食物,往往有人喜欢,有人讨厌,还有从讨厌逐渐变喜爱,竟至欲罢不能、割舍不下的——如客家艾粄,就是如此。春天来了,出门踏青,路边的柳树吐出新芽,你可以把感受新绿的方式转移到“吃”上。如果非要选一款点心代表春天,青团肯定是高人气之选。如果非要选一款点心代表客家,那必定是艾粄。在全国各地,青团有不同的叫法和做法。上海、宁波叫青团,苏州叫青团子,杭州叫青团子或清明团子,客家地区叫艾粄。这个团子与中秋月饼相同,都是节气食物。春天的滋味讲究一个鲜字,青翠软糯的皮包裹着油润香甜的馅,吃起来让人满足,咬一口都是新鲜的味道,扑面而来的皆是春天的气息。袁枚的《随园食单》里记载了青团的做法:“捣青草为汁,和粉作粉团,色如碧玉。”把绿色植物磨成浆,加入糯米粉,和成团,包料蒸熟。传统上通常用艾草作浆,也有的把艾叶切碎直接和进馅料里。新鲜艾草的香气可以中和馅料油腻的口感,但艾草的“野菜香”并非人人都可以接受,制浆的时候既要保留香气,还要兼顾味道,工序繁琐。在客家山区,每年第一口青团,谓“尝春”,品尝一下春天的滋味。青团软糯、绵甜,草香馥郁,绿意盎然,在客家地区蔚为流行。艾青只取鲜嫩的叶子,清洗干净后在沸水中汆烫片刻,去其苦涩,捞出后浸入冷水,使其不至于变黄,再捞出挤干水分备用。我喜欢用木榔头细细地敲打,艾青有细长的纤维,如果用破壁机会破坏这些粗纤维,做好的青团虽然颜色更均匀,但少了些韧性,还失去大理石模样的纹理。粉类有多种选择,水磨的润滑,干磨的有质感。水磨的可以用冷水和粉,干磨的一定要沸水打芡,否则粘牙。艾草泥再和入粉团,就可以捏出任何你喜欢的模样。馅料主要是将花生捣碎,加入芝麻一起炒,炒出香味后与捣碎的片糖一起搅拌均匀即可。在包馅时,另放入一小块糖猪油。团坯制好后,将它们入笼蒸熟,出笼时用毛刷将熟菜油均匀地刷在团子的表面,就大功告成。扑鼻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一口咬下去,满口艾香,有些没有剁碎的艾叶还会嵌在牙缝里呢。艾是客家香,人是家乡亲!有人说,来到梅州客都,没有品尝过这三样东西都不算是真正来到客家,艾粄、娘酒、酿豆腐。食物的味道,胃是有记忆的。艾粄不仅是食物,更是对家乡眷恋的味道。古巷□李美秀我一直在思考,该以一种怎样的虔诚来描述故乡的古巷,斑驳的,坍圮的,充满幽怨与神奇色彩的?仿佛都不是。故乡的古巷以独特的韵味和孤傲的姿态,伫立在留隍古镇的一隅。她恬淡、孤寂而又悠长,仿佛一位经历人间沧桑后风烛残年的知性女子,正以丰富的阅历回顾生命的点点滴滴。戴望舒在《雨巷》诗中期盼遇上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我想,对于一位常年奔波在外的游子而言,就是斑驳墙垣的小花小草,都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更何况是巧遇故乡人,三两句浓浓的乡音,更足以让人敞开心扉,畅叙幽情。古巷是狭窄的,但古巷承载的历史却是深厚的,古巷里来来往往的村民,心胸是开阔的。留隍古镇的大街小巷曾经是一道繁华的风景。据老一辈人介绍,繁华的街道横穿着一条条曲折的鱼肠小巷,有后井巷、山头顶巷、当铺巷、鸭仔巷、李厝埕巷等。民国时期,古镇是韩江边上商贾重镇,生意兴隆,交通繁忙。每逢小镇圩日,山里乡民上圩易货,挨肩搭背,更是水泄不通。古镇的小巷都有他们自己的历史积淀和凄美故事,随着时代变迁,古巷见证着当地人民生活由落后到崛起的过程。古镇的鸭仔巷,顾名思义,里面有啾啾乱叫的小鸭诞生,养育着活蹦乱跳的鸭苗,小鸭是乡民的生财之路,给百姓带来生机与希望。犹记得幼时跟随母亲赶赴鸭仔巷买鸭苗,如今几十年一瞬间,这里依然简约,洁净的深巷藏着往事。独自行走其间,仿佛听到慈祥的母亲与卖鸭人的讨价还价之声,看到卖鸭人一惊一乍的表情。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发现年轻朴实的母亲原来是语言天才,我为此自豪了许久。古巷尽头,旧时热闹的大宅子如今门庭冷落,老屋斑驳的大门留下岁月的沧桑,门楼顶上长满墙头草,成了小鸟的天堂,院内杂草横生一派荒凉,静悄悄无人烟,不由让人怀想“时间都到哪儿了”,人们都到哪儿了?至于当铺巷,文友是这样描述的:小巷深处有当铺,民国时期,当铺和钱庄一样重要,人们遇到囊中羞涩的困境,只好拿着值钱物件到当铺当钱,手头宽松再把东西赊回来。为何当铺避开闹市而屈居小巷深处,是为了顾及顾客的脸面。当物者左顾右盼,溜进小巷的当铺,压低沙哑的嗓门,把当物递上高高柜台的伙计。为何柜台要高筑?一是为了当铺的安全与私密,二是顾及当物人的脸面,当物人和伙计可不打照面,只是双手交易。对于如今的年轻人来说,由于时代久远,大都只能从古书上或影视作品中看到当铺的踪影。古巷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古巷很近。二十年前的一次邂逅,我从此与古巷结下不解之缘,这些年数次搬家,但总在她四周,且离她越来越近。我常觉得,仿佛这古巷就是为了等我。她等待我出生,然后等待我活到最美丽的年龄忽地在理想的征程上栽了跟斗。几百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散落了玉雕栏,古巷四壁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二十年前的一个傍晚,我背着傻瓜相机徘徊于古巷中,她为一个热爱图片与文字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在古巷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此后的时光中,我像一条穿梭的小鱼,游走于古镇的大街小巷,闭着眼睛,我可以量出后井巷口到农民街的距离,甚至能数出沿途台阶的坎数。我对故乡的古巷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如自己的掌纹。离开故土在外颠沛的日子里,古巷的小花小草,乃至带着潮汕口音的吆喝声,时常在梦中浮现,醒来忽觉泪眼迷蒙。怀念一座城,是因为城里有他怀念的风景或牵挂的人。是的,我怀念留隍古镇,因为镇里古巷的一切已经深深地嵌入我的生命中,流淌在我的血液里……酒糟□李松龄每年冬至蒸的酒,在春节前起出,挤压出来的酒,我们称之为客家娘酒,娘酒的渣就是酒糟。酒糟酽酽浓浓,一粒一粒,两头尖尖,身子稍扁,扑鼻的酒香让人不忍放开。阿妈做酒时已下了红曲,让它们一个个红灿灿的。儿时的艰苦岁月,手巧的阿妈随手将酒糟变成一道美味的甜食:剁碎生姜,用猪油爆香后,倒入酒糟,放入清水,滚透后,加入糖,拌点薯粉,一锅酒香满屋飘。舀一碗,迫切急吞,只想把一锅酒香吞下,酒糟也精灵得很,赶紧趁机溜下喉去。第二碗才能细品,原本被压扁的酒糟,如今又鼓鼓盈盈,粉红粉红,咬上一口,甜、香、滑、爽一齐来,真过瘾!这是含在酒香里的甜,自然在清爽滑润之中。后来生活好些了,煮酒糟时,阿妈会煎上荷包蛋,煎得香香的,金黄金黄的,在酒糟中煮透后,却又是人间美味补品。往后,生活更好了,除了留点配菜的酒糟佐料外,全都送人喂猪去了。有时候想起解馋时,直接把饱含娘酒的糟煎蛋煮上,自是风味独特。以往的岁月,酒糟还是珍品。阿妈把剩余的酒糟,拌上盐,在围龙屋里家家送上一碗。围龙屋一直传承着这样的风俗:一家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都要分给围龙屋里的其他家庭。大家都说阿妈做的酒糟特别香,配起菜来仍旧酒香四溢,仍旧有甜劲,家家都会用瓶装好,以配待客之用。客家人炒菜素喜放酒糟,素菜中有炒苦麦菜,加一小勺红糟,马上苦尽甜来,菜鲜尽显。炒菜心更是甜上加甜,让人觉得生活就是如此美妙。春天来了,春笋满山坡,嫩嫩的春笋经过焯水,加入红糟、咸菜清炒,味道比肉还鲜甜。炒荤菜呢,更是少不了。炒黄鳝,在放入蒜头姜片的同时,红糟也落进去了,待芳香酒气四溢时入黄鳝爆炒,不放水,炒干时,入酱油加盖,煨至水干放入已装盘的苦麦菜上即成,这时,肉香蒜香酒香菜香齐扑桌上。焖兔肉,客家人喜欢家养吃草兔肉的美味,只放姜、红糟和盐,炒干水分后,放水焖至水干,肉不烂为佳品。还有很多的菜,客家人都用红糟作佐料,这样的菜像姑娘,色泽红润,饱满水灵,很有鲜活的韵味。儿时阿太(曾祖母)就说过:红曲暖胃消食健体。我们偶尔发烧生病,阿太总是让阿妈煮一碗瘦肉汤,汤中一定加红曲。平时我们煮鸡蛋汤也一定放红曲,远渡南洋的客家人,回家后一定要带上的也是家乡的红曲。后来,读了《本草纲目》“红曲”一词:红曲有开胃暖胃平胃气消食之效,亦有健身补血之功。深深佩服不识字的阿太是如何懂得的,或许是受到在南洋行中医的曾祖父影响。在阿太那个时代,交通不便,家居深山的客家人出入艰难。春节时,有的家庭把养了一年的猪宰了,有的家庭买多一点肉,都考虑着春耕大忙时怎样才能吃上肉,客家娘酒的保存方法给其极大的启发。于是,人们把肉切得厚一点,加入盐和红糟煮熟,装入小罐密封好。密封泥就地取材,用田里的泥和上草木灰充分拌匀糊上即可。四月桐花白如霜□黄慧良山谷,两山间低凹而狭窄处,其间多有涧溪流过。梅州地处山区,有着或长或短、或宽或窄的山谷,城北的桐花谷就是其中之一。站在桐花谷口,远远望去,高高的梧桐树挺拔而立,桐花傲立枝头。人流如织,歌声,笑声,还有鸟鸣声,在山谷间此起彼伏,唤醒郁郁葱葱的老树。谷口的凉亭里,一字排开的桌子上,摆放着做工精致的桐花扇,游客可以按自己的喜好给洁白的扇面描上喜欢的图案和颜色。干光肉丸、干才炸豆干、玉水李果、群益枇杷、银营桑葚、玉西树葡萄、中村玉米等农特产品,让人食指大动。盛开的梧桐花就像一团团浮动的云,将一树芬芳撒播在空中。“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桐花作为美的生命,在悠长的岁月里,被文人墨客描绘、赞美。拿一朵桐花在手中端详,放在鼻子上嗅一嗅那略带药香的奇异气息,你会心旷神怡。梧桐花的花朵呈小小的喇叭形,白色的花瓣,紫色的花蕊,鲜而不艳,馨而不腻。小小的花朵彼此相拥着,堆砌成一束傲立枝头。清风拂过,梧桐花便像降落伞一个接一个地飘落下来。开也烂漫,落也缤纷,堆在树下的桐花,最后融入土地,为绿叶供养,为枝干加油。沿着山谷的栈道,一路前行。涓涓细流从山顶顺势而下。粗壮的枫树枝繁叶茂,与梧桐树相生相存。来到山上的观景台,只见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坐在树下,在青山绿水间弹奏人与自然的和谐。玉指在古筝的弦上轻轻滑过,一阵弦音腾空而起,婉转流连。群山寂静,随风飘落的桐花似乎也被优美的旋律所吸引,纷纷落在古筝上。那白中带紫的桐花,醉卧弦上,就像古代美女不胜娇羞的模样。抬头望着往上“攀爬”的栈道,继续前行。在接近山顶的位置,迎来红色古驿道,这曾经是梅州通往江西的必经之路。顺着山势往下走,在山谷里有一片果园。缀满枝头的李子就像一颗颗翡翠,给有点劳累的游客带来望梅止渴的体验。穿过果园,顺着流水的方向,回到桐花谷口,只见桐花在风中飘舞而下,仿佛在欢送人们结束这趟山谷之旅。来源
羊城晚报·羊城派责编
朱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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