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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过,我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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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骑车顺着太平河,去肖家营那边转转,结果象只被诱捕的麻雀,一步一步……我左拐到柳荫街,骑到尽头右拐至学府路,顶头转弯就能到正定大街,我平生第一次想去县城吃顿饭,点什么菜我都想好了。可是,这条路原来的尽头正在经延伸,我追逐前方三个骑自行车的人顺着尚未竣工的学府路向东去了,心想中午肯定能赶到南门内的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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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尽头是条叫不上名的河,河里有(男的,可是我更愿意看)女生划艇,我想也只有汊河有这项目,再往前走看见“冀”字塔,我就确定这是汊河。我只是写篇日记,就不念以往说更多废话了,虽然回忆在心中顿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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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漫趟路面虽然不深,我也没必要涉水骑车,小时候我管这冲动叫英勇,现在这个年龄再干这种事就是幼稚了,万一在水中摔倒泡坏车和手机得不偿失,那么多人旁观多丢人呀!有好事者再传到网上,让全国人民看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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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当年第一次出去打羽毛球比赛,被《河北新闻》拍了,我当时想“谁看这破节目啊!第二天就有朋友向我祝贺“球打得不错”!纯属嘲讽,那次我大败而归,每局得分都不过10。第二次露脸差点得个冠军就没人给拍。后来每次出去都能拿回奖品,只是名次越来越靠后,再后来……特朗普总统都卸任了,我还死皮赖脸去拿奖干嘛!

日记是当天发生的事,你怎么说起从前没完没了!这个这个……我们村干部在大喇叭里广播的时候就结巴,他边说边措辞想不出来就“这个这个啊”象母鸡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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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我往前翻翻看说到哪了再接着……哦,我就掉头往回骑呗,我可不是简单地骑昂,我下到滹沱河套顺着景观小道由东往西骑,边骑边感慨怎么和去年不一样啊!我没去正定吃饭,因为那样还得上岸过桥往北走,我直接钻过桥往西,怎么没看着“河心岛”啊?于是,我怀疑这条河是不是滹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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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哥我姐小时候,经常从定州老家来石家庄拉煤,来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后面绑着小推车,回去的时候把自行车放到小推(煤)车上,步行拉车回老家,那时候没桥,听他们说趟水过河,我可羡慕呢!就盼着快点长大顶替他们。我哥我姐他俩可不是结伴,是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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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长大了,我爸也退休了,我没了骑车拉煤的机会。我第一次长途骑行可追溯到我十五岁时,上午十点多,我想去石家庄看看大城市的模样,我妈倒是同意但不给我路费,虽然我知道火车站的位置,我妈不反我我骑车去,于是我怀里揣块头天吃剩下的烙饼就骑车上路了,那年代哪有导航,我妈一句“顺着铁路一直往南就到了”,也不怕把我丢了,只要不花家里钱,我妈就……我不愿意管妈称母亲,因为老人家没教会我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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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都有离别,公路哪有一直紧贴着铁路的,现在想可能是在寨西店附近,我“一直”骑进一个村里又绕出来找铁路,在麦田里就着西北风咀嚼怀里那块烙饼,还是热乎儿的!当时没想车坏半道怎么办,幸好也没坏。行至柳辛庄附近,先看到右侧高高的高压线铁塔,又看到一条淌着清水的河,感觉到了城市气息,心中顿时大悦,小时候有劲儿也二,骑辆破自行车跑了一百公里还敢跟骑摩托的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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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一个骑摩托的男人友好地说:“咱俩比比看谁快。”男人骄傲中带着不屑,他说:“嘁,我一加油就没影了!”结果,他一加油车熄火了,后来的旅程中,没见他追上来。我骑车经过传说中的北方大厦,医院,经过医院,经过……诶,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看见前辈口中经常提到的酒厂路,嘿嘿右拐,平时听哥姐讲路上故事时,心中早已经绘制了导航,那渴望多年的酒糟味沁入心肺时,我醉的是那么幸福!现在我都不排斥酒糟味,虽然它一点都不好闻。我看见石家庄铁道学院(我很想在这里写上字),我看见石家庄市制酒厂,我看见锅炉辅机厂,工人们正在下班,穿着蓝色劳动布工装的样子可神气呢!后来,我第一次买牛仔裤就是照着他们工装颜色买的。这是多年以后的事,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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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就是石岗大街(现在的中华北大街),左拐过赵陵铺桥,关于这座桥那时候只是单单一座跨越南北的小桥,后来修北二环高架加了一层,再后来修中华北大街高架又加了一层,再再后来最底层这个赵陵铺桥重建,市里面拆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世行贷款项目,就不能施工了,等了好长好长时间。其实,中华大街立交桥是个笑话,却被美称华北最大立交桥,为什么是最大?因为没有统一规划缺乏科学施工,占地面积最大!关你什么事啊,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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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石岗大街路西有个叫西北水源的单位,现在都有,只是不如以前出名了。现在的联盟路以前叫什么名我忘了,但我记得过了地铁桥,路西现在北国超市年在位置是个军工单位还是造纸工厂啊?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随母亲(叫一声吧)来时,见有拉麦秸的车往里送货,我还去里面看过一次电影。我当然不知道就现在的老教育厅北侧围墙那有个豁口进去能到我姐家。我忘了说我来石家庄是来找我姐的,当时快过年了,接我姐回家,这是我来石家庄的借口。我没从这个豁口进进去,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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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石岗大街走到南头儿,右拐过了文化厅(那时候叫局),我看见我看见了胡同口的门牌号码“北马路45号”,我无数次往这个地址给父亲写过信——虽不懂“见信如面”是啥意思,但觉着可亲切呢!(写到这我再次泪奔)。有朋友问我“让你在重新活一次和一亿五千万之间做选择,你选择什么”?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重新活一次,即使活成我现在的德行!”以我现在的感知,我懂得如何去爱。虽然我现在固执地不去温暖地表达爱,是因为修养没有达到以德报怨的境界,我怕那样做对方会说我傻的没底线没原则。我承受过没底线没原则的事,心中很憋屈,总是耿耿于怀地纠结要不要既往不咎,我做不到。但是我愿意在对方做出真诚道歉之后,我会舍己喷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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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局大门口南侧那个垃圾堆还在,看着可亲切呢!我九岁来时,它已经矗立在那里了,我们彼此招手致意,它说:“小子,你又来了!”我羞羞地傻笑着心中默念:“等我有钱了买块糖,亲手把糖纸轻轻放在你最顶端,我保证不丢到对过老干部休养所的垃圾筒里去!”姐家住在六楼,我忘了当年我是怎么敲门的了。敲门是有讲究的,敲领导的门是用手背中指食指轻轻两下,然后静等里面应声,如果没动静还得要静等,不见得是没人,等一会儿不开,你就离开,不是没人就是不方便开门,千亏不要死乞白赖;敲亲朋好友的门可以使劲三下甚至更多;敲年迈父母家门和敲领导的门差不多,可以声音大些,但一定给老人反应和走过客厅的时间;敲自个家门如果两口子吵架可以用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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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不在家,我去到楼下仰望看不到灯亮,我想她是去婆家了,也不远就在对面一楼,咫尺之遥却如隔着台湾海峡,我踮着脚尖象个小偷似的在一楼的铁皮门前徘徊,手举起来又放下,敲领导的门怎么着来着?不是领导也不是那种常理上常见的亲戚,我咽了好几吐沫,不知道举了多少次手,我不敢,我一农村来的孩子,真不好意思敲响城市的门,那个年代没手机,当有邻居路过,我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院里等,我去六楼坐在楼梯上等,等到晚上十点,我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和我姐说话的声音……我忘了饿了,上午九点从定州老家出发,晚上十点到石家庄,骑了一百公里,路上啃过一角饼,没喝过水,冬天农田里是没人浇地的。以前,我说过这段过往,今天就不再多说了,故事太长,也太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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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苦思甜说今天,过了京广铁路桥,我追上了一个骑红色捷安特折叠自行车的秃头(好象你头发比人家多似的)。捷安特公路山地车在自行车领域是相当不错的,但它的折叠车真排不上名,远不如大行、风行。风行的配置性价比又比大行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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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的是山地车车,她就挂在楼梯栏杆上方便出行。红色折叠车男倒是不惧前方,我没打着去远方,所以水和干粮都没带,更别说修车工具了,滹沱河往西曲阳桥那段根本没有卖东西的,于是我想到了上述那段少年回忆。这哥们还知道想去学府路见道往南跟着骑的挺欢的电动车肯定能到。我们在“曲阳桥”哗哗流水处浪荡了一会儿,继续往西从一桥上骑过回到河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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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拉开距离,迎着风向东而去。我骑车爬坡成功,一辆奥迪尾随而来跟着我冲坡,嘿嘿,怎奈左右的马力,怎么可能与我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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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一电动三马从高架桥下往南经过一村庄防疫检查点,看到路尽头有家重庆鸡公煲的饭馆,已经过了饭口,里面有个长相标致身穿牛仔装姑娘叼着烟在喝啤酒,我点了一小鸡公煲,加一个豆芽,鸡肉一会就端上来了,豆芽……我都吃饱了也不见豆芽,也不好意思退掉豆芽呢,直到结帐我才想到沸腾的器皿里的那几根豆芽就是我点的菜。抽烟吃饭的姑娘已经走了,我数了数她喝过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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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学府路往市区方向骑,路过一个军营后看见“杜北”的路牌,我知道这是我前些天在导航上找过的那条路。我用的行者地图在不提前制作路书的情况下,只计程计时不导航,我拐上习武路,经过第一看守所,原来球友老*就在这里上班呀!又过了一片农田,前面一村庄,我没直行也没右拐而是跟着车流左拐(是个错误)哎又绕回到了友谊北大街。钻过一个桥,看见了熟门熟路我常刷的太平河,我就回家了呗!有家可回叫旅行,无家可归是流浪,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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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回家要洗澡喝水洗衣服还要擦车。千万别用水冲洗前后轴和中轴昂!今天骑车不够流畅,没有目的地总是前途未卜地走走停停,而且没带吃的和修车工具等保障,心慌。噢,这就是女人们常说的缺乏安全感吗?本次骑行让我懂了为什么女人对未来人生心怀深深的不安,骑车远行没带补胎工具打气筒嘛!

*我用电脑写的文章长也啰嗦还有错别字大家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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