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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良专栏春分时节话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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蕨类植物,4亿年前从水中登上陆地并繁衍至今,它们设计了第一片真正意义上的绿叶、设计了第一株真正意义的植物,才使我们今天能欣赏到千姿百态的草原、森林和绿色风光;高大的古蕨类曾经繁盛于大地,在地质变迁中尘封于地下,成为我们今天煤和石油的来源。在地球历史上,蕨的出现曾改变了陆地的狂野蛮荒,蕨的繁荣曾支撑了不可一世的恐龙时代,蕨的衰败又成就了今天的花草世界。惊蛰过后,春分前后,大地复苏,随着地表温度不断上升,万物也渐渐生长。蕨菜带着冬天孕育的力量和泥土的芳香,也悄悄地从地里钻出来。这时,采蕨便是春日里亲近大自然的一种绝佳方式。蕨菜,大多生于浅山向阳地块,多分布于稀疏针阔混交林、茶树林之下,也长在刚刚经过火烧后的造林之山上。其食用部分是未展开的幼嫩叶芽,顶部为嫩绿曲卷形态,经清水冲洗,轻炒烧煮之后,色泽香艳,口感滑润,清凉爽口,不愧是春季餐桌上上等菜肴。《诗经·召南·草虫》写道:“徒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这首诗歌大意是一个女子爬到南山上,眺望远方,盼望心上人归来,从冬到春,相思愈发强烈,这时看见南山上的蕨菜,望着望着,手里便下意识地采摘嫩蕨,埋在心底的相思之情一下子被触动了。从这个角度表现了蕨菜也寄存着浪漫的情愫、多愁善感的相思和离情别绪的情感。对于蕨菜的记忆,要回到儿时的岁月。这种印记,始终伴随着我的成长,每当它的出现,便勾起对家乡的思念,对往事的回忆。——题记(一)人类最早食用蕨菜的历史已经不可考。按照蕨菜微毒,只能熟食的特性来看,它至少已经被人类食用了60万年。在古希腊文明发展的早期,蕨菜已经开始作为祭祀的专用蔬菜。到了古罗马时期,贵族们已经不再满足于直接食用蕨菜,他们将其切碎后浸泡到葡萄酒中引用。蕨菜碰到葡萄酒中的单宁酸会脱色而变得纯白,据说可以治疗从牙痛到痔疮的多种疾病。盎格鲁撒克逊人也在苏格兰高地的密林之中寻找蕨菜,他们将其烤熟或者加水与蘑菇一起煮熟了吃。这些捕鹿的猎人们将其称为“鹿蕨”,意为鹿群聚集之处必有蕨菜。斯拉夫人也在东南欧寻找和食用蕨菜。在他们信奉的罗斯多神教中,东边广阔的沼泽中隐藏着生命之神罗德。每当猎人进入沼泽渔猎之时,他就会出现。此时人们必须马上跑进密林深处躲藏,否则即刻就会倒地而亡。唯一求得安全的做法就是在林中寻找蕨菜,在他们的神话体系中,女妖波卢尔德尼和罗德相恋,人们认为女妖休憩之处必生蕨菜。不光采食蕨菜可以防止罗德索命,就连和蕨菜伴生的金雀花和玉铃花也可以驱邪治病。这个传说后来被中世纪黑暗时代的教会所篡改。这些披着教袍,撒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的修道士门禁止人们食用蕨菜。他们认为女巫聚集之处才会生出蕨菜,其形状也如恶魔的胚胎一般。它是由地底钻出的蛆虫所变化的,代表着腐朽和邪恶。当然类似这种荒谬无比的传说最终随着文艺复兴而消亡。到了十六世纪,法国人开始重新大大方方的食用蕨菜,英国人和日耳曼人紧随其后。意大利北部山区,以及西班牙西部所产的蕨菜还被奉为贵族珍品,各种蕨菜的菜谱也得以传播开来。春蕨在我国古书早有记载。《尔雅》云:“蕨,鳖也,菜名。”陆佃《埤雅》云:“蕨初生无叶,状如雀足之拳,又如人足之蹶,故谓之蕨。周秦曰蕨,齐鲁曰鳖,初生亦类鳖脚故也,其苗谓之蕨箕。”《诗》云:“陂彼南山,言采其蕨。”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蕨,处处山中有之。二、三月生芽,拳曲状如小儿拳。长则展开如凤尾,高三、四尺。其茎嫩时采取,以灰汤去涎滑,晒干做蔬,亦可醋食。其根紫色,皮内有白粉,捣烂,再三洗澄。晒成粉状,荡皮做线食之,色淡紫,而甚滑美也。野人饥年掘取,治造不精,聊以救荒,味即不佳耳。”(二)春蕨,是春天里的大地上第一个冒出来的信使。即使消瘦的冬季末梢还伸手可触,山上还是沉寂的枯黄一片,但只要几缕初春的阳光,春蕨就从会从枯草丛里钻出来。一根根如春天里一个个的小精灵,沿着山坡,向着远方排列而去。春蕨,在湘潭乡下农村又叫糯米蕨、蕨菜,是蕨类里面的一种,也是唯一可以食用的蕨类。因其刚从地里钻出来的时候,蕨杆比其它的蕨粗,又如糯米一样的白,所以就叫它糯米蕨。能长出春蕨的地方,一般是在头年长着蕨草,在冬天又枯死了的地方。越是枯蕨叶多的地方,春蕨就越多。枯蕨叶越厚的地方,长出来的春蕨就越肥壮,也就长得高。如果不采摘的话,有些可以长成一个人那么高。蕨类植物是植物中主要的一类,是高等植物中比较低级的一门,是最原始的维管植物。大都为草本,少为木本。一般生长在森林的边缘处,土壤不能太干燥,山背阴湿的地方最适宜。蕨的嫩叶可供食用,即我们所称的蕨菜。此菜味道微苦,滑润脆嫩可口,有一种特殊的风味,且富有人体所需的氨基酸和多种维生素,是一种不下化肥,未施农药,完全属于原生态的绿色蔬菜。它出产的时间是一年之中的“春分”至“清明”这段时间,“清明”过后,即越来越少,最后叶一出土即老化,不能吃了。这段时间正是“冬菜”已尽,“夏菜”未至的“清黄不接”之际,鲜菜难得一见(近年来由于科学的进步,出现了大量棚栽蔬菜,加上交通状况的改善,全国各地蔬菜调剂迅速,此现象已有改观)。蕨菜的产量十分有限,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种水灵灵的蕨菜可谓是菜中难得之珍品也。蕨的根状茎富含淀粉,俗称“蕨粉”,也有的地方称“山粉”。此粉可烙饼,制成粉条,勾汤,还可做烹调各种菜肴的芡粉。所烙之饼,有糯米制品的性质,即使在冬天,搁置时间再长,饼也不会硬化,仍然松软可口。蕨粉羹,不用投放味精,却鲜美异常。夏天,如果“上了火”,喝上一碗蕨羹即可清热解暑。(三)早春过后,暖春就来了,大地换上了碧绿的装束。特别是一场春雨过后,似乎一夜之间,一棵一棵外观呈棕褐色的蕨菜破土而出。雨后初晴,碧绿的春色与金色的阳光一同铺满人间。此时的人们,背着篓子,带着刀具就奔向了山间。采摘蕨菜是不需要什么技巧的,凭着经验和感觉,就知道在何处下手。在高昂的情绪下,村里儿时的发小们便这很快采摘了两背篓蕨菜满载而归。回家的路上,太阳才刚刚探出了山头,一道道柔和的光投在大地之上。到了家中,需要对蕨菜进行再次分拣,摘去老掉的秆茎和无用的头部小拳头,还要分成人食和猪食两部分。分拣完毕,再进一步加工。烧一锅水,待到水沸腾起来,将洗干净了绒毛的蕨菜放入开水中,煮上两滚,再将蕨菜打捞出来放置在清水中养着。炒菜之前捞出来即可,不吃的时候,就一直放入水中,只需要每天换一次清水,就是三五天,煮熟了的蕨菜也不会变质。蕨菜可以鲜吃,采回家后,掐去老的一端和尾部卷曲部分,用水清洗干净后,马上入锅,即可根据个人口味,调放不同配料,比如与大蒜、酒糟等一起炒制,味道鲜美异常。还有一种做法是将蕨菜洗净,烧上半锅水,待水滚之后将其下锅,将蕨菜上的细茸毛烫掉。等水再次滚开的时候,将蕨菜捞起,沥干水分,取一块乌黑油亮的腊肉,洗净、切片后与蕨菜炒制,掌握好火候,炒制出来后,便也是人间美味。难怪宋代文豪陆游大赞:“箭茁脆甘欺雪菌,蕨芽珍嫩压春蔬。”(《饭罢戏示邻曲》)蕨菜也可以干吃。把采摘干净的蕨菜先放到开水锅中煮一下,水开3-5分钟后,捞出放在簸箕或竹竿上晾晒,让它在春日阳光下晒透,等干后放在干燥处储藏。食用时,用冷水慢慢泡软,或用热水泡软,泡软后,洗净用刀切断,可以拌些葱姜、辣椒或腊肉一起炒。在锅里加一些自家的茶油,控制好油温,将切好的腊肉在锅里炒到出油,再把蕨菜倒入锅内,加段青蒜,洒上辣椒,加入调料,用锅铲来回翻滚几下,这道出锅的蕨菜炒腊肉定是一碗上等的美味佳肴。春天,当大地华盖舒展时,地里的蕨类就伸出卷曲的新叶。在我看来,蕨菜应该代表着一个永恒美妙的季节,代表着一片生命繁衍生息的旺盛的土地。近代文学大咖也对蕨菜情有独钟,沈从文的《采蕨》大概来自《诗经》的灵感;而鲁迅的《采薇》也许受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故事的启发吧;郁达夫的一本散文和小说合集叫《薇蕨集》我想他对蕨菜一定也是比较喜爱吧。长大后,读书时远行他乡,工作时远离家乡,春天季节无法常到老屋周围的那片山野,也渐渐忘却了采蕨,对蕨菜的喜爱,只好把它装入温柔的乡愁里了。我对蕨菜的好感,并不是在读了《诗经》之后,而是觉得蕨菜在某种意义上,寄托着一种乡愁,表达一种乡野浪漫的生活方式。只要它在春天里生长,游子的思乡愁情也会在春天里生长。文/楚国良作者系湘潭市委党校退休干部,四级调研员。曾连续6年被评为《湘潭日报》优秀通讯员,其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国特产报》、《中国社会科学报》、《中国县域经济报》、《领导科学》等权威报刊上发表。先后主编或参编《晓霞之子》、《今日梅林》、《青山文史》、《响塘文史》和《云湖文史》等多个乡镇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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